可是如今，他看著蘇遲，看著那張像極了蘇九的臉，他卻覺得，這張臉，在蘇九的身上，才更加合適，旁人頂著這樣的一張臉，他瞧著，竟生不出半點歡喜來，只覺得，她不該用這張臉。

蘇遲見天光盯著自己的臉走神，心下以為他是看上了自己，頓時被瞧得滿臉緋紅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，如含羞的少女一樣，低聲問：“殿下，在瞧什麽？”

天光收回目光，道：“你這張臉，不好看。”說完，他轉身便走。

蘇遲聞言臉色煞白，呆呆地擡頭，望著天光遠去的背影，有些沒能消化掉他的話。

他說，她這張臉，不好看？

蘇遲慌亂地捂住自己的臉頰，心亂如麻。

怎麽會不好看呢？

她這張臉，是地都城最漂亮的一張臉啊，怎麽會不好看呢？

從太子府出來，天光徑直去了墨痕府上。

兩人對桌而坐，墨痕煮著酒，優雅地為天光斟酒，笑道：“美人在房，殿下怎麽得空跑來我這裏喝酒？”

天光淡漠地掃一眼四周，道：“你這風景別致，這幾日，我便在你這住下了。”

墨痕笑起來，道：“怎麽，對著如花似玉的美人兒，怕動了心，還是怕亂了情？”

天光皺眉，道：“只是瞧著心煩罷了。”

他不是怕動了心，也不是怕亂了情。

而是怕面對蘇遲那張與蘇九相似的臉，又想起了她，做不該做的事情，夢不該做的夢。

想到湯池之中的春夢，天光頭疼地捏住額角。

他大約是瘋了，總能莫名其妙地，想起那個女人來。

墨痕道：“對了，雷城與蕭城打起來了，已經打了兩天了，消息恐怕很快就會傳到神殿裏了。”

天光擡頭，道：“雷城與蕭城素來井水不犯河水，怎麽會打了起來？”

墨痕道：“說是為了搶一個女人。”

天光皺眉，道：“為了搶一個女人？”

墨痕笑著瞥一眼天光，道：“那個女人，你認得，是蘇九。”

天光眸光為之一亮，俊美的臉依然是沒有表情，極力地克制著，可是他眸中的光芒卻出賣了他。

他對蘇九有興趣。

墨痕饒有興致地看著天光的反應，道：“這個女人，將天都城攪得亂七八糟，在各個大陸個國家流竄，誰也抓不到她，可是哪裏都有她的流傳，據說，她前幾日還在鏡海，說了一些放肆的話。”

天光道：“她說了什麽？”

墨痕笑道：“她說，待她攻下了天都城，便將天都城的太子擒住，造一個房子，養在屋子裏，什麽也不用做，同她生幾個孩子，哄她開心。”

明明是羞辱的話，可是天光聽著，卻不覺得生氣，反而地，他心裏有種莫名的情緒，唇角不自覺地，想要上揚。

他回神，極力地克制自己上揚的唇角，冷著臉，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來：“放肆。”

一個婦道人家，說出這樣的話來，可不就是放肆麽。

墨痕微微點頭，附和道：“我也覺得，所以我調了兵過去，活要見人，死要見屍，活的若是帶不回來，便殺了，一了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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